人們總說人生如戲。
但堀冷所知道的並不是這樣。人生本就是場戲,人們都是演員,他們只是在這個不會閉幕的舞台上不停地演。有人演得好,有人演得差,有人能夠演出各種樣貌,有人只能演一個角色。她的父親告訴她,必需成為最好的演員,只有當人有許多面向,生存才會變得容易。
她總是聽父親的,那個人說的不會有錯——對了,那時她還不叫堀冷。
她叫做小河內冷。
她的父親叫做小河內潮海,是劇團「林檎」的編劇。
她父親鮮少回家,總是住在劇團,有時候去劇團都找不著他。
他來去無蹤,沒人知道他總是往哪跑,劇團的成員早就習慣了這事,但他的妻子——冷的母親,可無法習慣這種事。結了婚後,不要說家裡,連在職場上也常常找不著丈夫。後來,她長大些,聽母親說父親年輕時就是這模樣。或許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,她母親總覺得自己多付出些,就能把這人抓得更緊一些。誰知道這個人比候鳥更難琢磨,至少候鳥還有固定的遷徙路線,這個人簡直透明無色,一眼就能看透——等於什麼也看不透。
她母親邊說著這個垃圾渣男是個混球,邊嘲諷他是隻水母。